摘 要:社會治理是一項涉及多元目標平衡發(fā)展的綜合工程,技術革命一方面為社會治理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幫助解決治理領域內部存在的問題,但同時,也要避免產生“技術迷信”的思維,引發(fā)如追捧投資熱點,忽視投資泡沫和金融風險等失衡現象。對此,需要保持制度理性,實現個體理性和整體理性的有機統(tǒng)一、政府和市場的有機統(tǒng)一,以及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的有機統(tǒng)一。
關鍵詞:社會治理 新技術革命 市場監(jiān)管
【中圖分類號】G3 【文獻標識碼】A
技術革命本能地令人興奮。因為借助技術,人類可以實現以前不可企及的夢想,包括在緊急狀態(tài)下克服社會治理中的難點。疫情期間,各地政府和企業(yè)利用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開發(fā)出手機“健康碼”,為平衡防疫任務和恢復生產、生活秩序這兩大目標,提供了極大幫助。與此同時,中國“無現金支付”的普及率極高,這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人與人之間的媒介性接觸,降低了病毒傳染的風險。以上這些,都是技術帶給我們的巨大好處。但是,人類對技術的渴望也導致了一定程度的“技術迷信”,認為科學技術能解決一切問題,包括治理領域內部的問題。
事實上,社會治理是一項綜合工程,涉及多元目標的平衡發(fā)展。由于新技術必然是對既有平衡的打破,因此,在“熱技術”面前,我們還需要“冷思考”。運用新科技來進行社會治理,需要考察多元目標之間的平衡,不能只講求效率,忽視公平;也不能只講求便捷,忽視安全。
警惕“技術迷信”導致社會治理出現失衡現象
21世紀以來,中國社會的信息化、智能化水平重點體現在電子商務、市政服務以及智能制造等領域。在電子商務領域,在龍頭企業(yè)的帶動下,電商交易平臺的交易規(guī)模不斷擴大。在市政服務領域,以“網約車”和“共享單車”為代表的共享經濟快速崛起,通過企業(yè)平臺的系統(tǒng)集成作用,社會資源廣泛參與到市政服務中去,緩解了原來公共產品供應不足的難題。與此同時,在社會生活中,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新型支付方式迅速普及,“無現金社會”快速推進,廣度和深度遠超發(fā)達國家。在生產領域,從“中國制造”走向“中國智造”成為新的目標和口號,具有高附加價值的“智能制造”是當下的熱點。
對社會治理來說,新技術革命的影響可謂喜憂參半。治理最大的挑戰(zhàn),是治理者同時面臨著多項治理課題的壓力,這就需要我們具有平衡、理性的思維能力和政策提供能力。也就是說,社會治理不是單一目標的實現過程,而是面臨多元目標的挑戰(zhàn),并最終需要在多元目標之間實現平衡發(fā)展。
新技術確實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也正因為如此,在社會治理中,我們更要警惕“技術迷信”思維。這種一邊倒的技術中心論很可能引發(fā)一系列失衡,產生嚴重的社會、經濟、政治后果。概括而言,新技術革命下社會治理領域容易出現以下幾種失衡現象。
追捧投資熱點,忽視投資泡沫和金融風險
新技術革命時代的投資泡沫問題,是世界性的問題。2000年納斯達克泡沫崩潰,給硅谷的高科技企業(yè)帶來不小的沖擊。中國是后來者,投資泡沫也來得更加兇猛。企業(yè)和投資機構熱切地希望專家指明下一個投資的方向,地方政府產業(yè)政策部門的官員也抱著同樣的心態(tài),期望引進具有高附加價值的產業(yè),提升本地的GDP。在這個意義上,他們與資本是“天然的盟友”。
地方政府間激烈的政績比拼現象(招商引資,增加GDP產值),被學者稱為“地方政府間的錦標賽”。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一機制助推了中國經濟的奇跡,但也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比如強制拆遷問題、環(huán)境污染問題,以及產業(yè)同構問題等。
大面積的產業(yè)同構,是各地方政府盲目追趕“投資風口”,以低價土地和稅收優(yōu)惠為代價,與資本結合的產物。從鋼鐵、水泥、石化,到軟件外包、新能源、汽車、特色小鎮(zhèn)……不一而足。這些項目前期投入巨大,企業(yè)和地方政府由此背上巨額債務,一旦不能盈利,出現產能過?;蛘哔Y金鏈斷裂,很容易觸發(fā)金融風險。在2019中國財富管理50人論壇上,財政部原部長樓繼偉指出,雖然我國資本市場取得了長足的發(fā)展與明顯的進步,但也較大程度存在一級市場“龐氏”化、二級市場散戶化、銀行存款風險顯現以及會計估值操縱化等問題。
歡呼新經濟,忽視市場監(jiān)管,引發(fā)惡性競爭和市場壟斷問題
近年來,在“互聯(lián)網+”的口號下,“共享經濟”被熱捧,但這一新經濟領域的各種大戰(zhàn)無不以慘烈收場。這已經不是正常投資,而是野蠻拼殺。
無論是早年京東和當當的電商大戰(zhàn),還是滴滴和優(yōu)步的網約車大戰(zhàn),抑或是共享單車大戰(zhàn)等等,中國的每一個新經濟領域,無不伴隨著市場的惡性競爭,這不但造成了資源大量浪費,還帶來了市場壟斷,并且對金融不良資產的增加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商家對消費者的短暫補貼結束后,出現的是市場壟斷的格局,產品和服務的質量隨之下降——“買方市場”結束,“賣方市場”出現,消費者的利益受損。
以火爆一時的共享單車為例,在一番野蠻廝殺之后,廢棄的單車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堆成“墳場”,用戶為退還押金不得不大排長龍,而退回之日遙遙無期,與此同時,剩下不到一半的共享單車企業(yè)開始不約而同地集體漲價。在這場大戰(zhàn)里,一面是資本的貪婪,也就是逐利的本性;另一面,則是相關職能部門的無所作為——共享單車從誕生之日起,就出現城市公共空間被亂占亂用的伴生現象。如何規(guī)范停車,相關部門一直無法推出有效的管控手段。2018年,北京市首推電子圍欄、減量調控等方案,但執(zhí)行力度和效果都不盡人意。今年,受共享單車集體漲價的影響,民眾用腳投票,一度被冷落的公共自行車重新獲得歡迎。然而,就公共自行車的覆蓋面來說,遠遠不能滿足人們“最后一公里”和“綠色出行”的需要。無論是公共自行車還是共享單車,都成為了尷尬的“雞肋”。也就是說,缺乏市場監(jiān)管,任由“新經濟”野蠻生長,將導致宏觀層面的社會治理目標和微觀層面的消費者權益都得不到保障?,F實的課題是:在效率和公平的原則下,如何合理配置市場化的“共享單車”和財政補貼的“公共自行車”,滿足市民“最后一公里”和“綠色出行”的需要。
過度渲染智能制造和銷售,忽視社會就業(yè)問題
在人口老齡化嚴重的鄰國日本,以軟銀集團孫正義為代表的企業(yè)家們旗幟鮮明地提出了他們的解決方案:“機器人工業(yè)愿景”。在中國,馬云等企業(yè)家也在不斷強調互聯(lián)網無處不在、無所不能的魔力,比如“互聯(lián)網制造”(Made in Internet)。然而,中國和日本不同。日本處于人口絕對老齡化階段,人工智能有可能補缺;在中國,我們依舊存在大量的剩余勞動力,保障就業(yè)是比運用人工智能更為重要的政策課題。
任何政策方案都離不開國情考察。用機器替代人工,體現的是企業(yè)家的“經濟人理性”,但未必是社會理性。換句話說,企業(yè)家可以著眼自己的企業(yè),著眼于“個體、局部的最優(yōu)”,而政府作為社會治理的首要責任者,必須考慮“社會整體的最優(yōu)”。
2018年7月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會議提出了“六穩(wěn)”工作方針,其中“穩(wěn)就業(yè)”被放在了首位。2019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首次將就業(yè)優(yōu)先政策置于宏觀政策層面,并要求高職院校擴招100萬。2019年5月,國務院首次專門成立就業(yè)工作領導小組。這些舉措的背后,是當前我國不容樂觀的就業(yè)形勢。
中美貿易摩擦、高杠桿率、經濟下行壓力等因素疊加在一起,中國的就業(yè)形勢比往年更加復雜嚴峻。2019年第一季度,失業(yè)金領取人數的同比增速,已連續(xù)五個季度上升;2019年上半年,城鎮(zhèn)失業(yè)人員再就業(yè)人數同比減少9.1%;就業(yè)困難人員就業(yè)人數同比減少4.2%。其他一些指標也顯示就業(yè)狀況處于低位,比如,制造業(yè)和非制造業(yè)PMI從業(yè)人員指數均趨勢性下滑,中國人民大學和智聯(lián)招聘CIER指數二季度仍處于低位,百度指數2019年上半年求職相關關鍵詞搜索量暴增。2019年底至今,面對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fā),中國不得不在控制疫情和復工生產的兩難困境中艱難抉擇。經過謹慎的政策調整,各省的復工率不斷提高。然而,隨著疫情在全球蔓延,復工后的中國工廠的訂單數卻呈現急劇減少趨勢。在當前形勢下,比起經濟下行的風險,更值得擔憂的是失業(yè)問題。
最近一兩年,“無人店鋪”“智能機器人”等成為熱詞,它們都是節(jié)約人工的新經濟形態(tài)。但是商業(yè)領域中的“無人店鋪”、生產領域的“智能機器人”等存在的一個問題是,地方政府存在趨同化的思維模式和產業(yè)模式。不管大城市還是中小企業(yè),無論本地勞動力富集還是短缺,無論高成本的投入能不能創(chuàng)造真正的附加價值,都“一窩蜂”地追捧熱點,所有資源都往這些“示范企業(yè)”傾斜,必然會對就業(yè)等其他社會目標產生壓力,造成失衡,引發(fā)社會不穩(wěn)定。
實事求是地說,新經濟也創(chuàng)造了不少就業(yè)崗位,如淘寶店主、快遞員等。比起實體經濟,網絡經濟存在競爭優(yōu)勢。實體店需要承擔房租、稅收、社保等成本,如果不能提升附加價值,實體店很難和網絡經濟競爭,從而面臨倒閉的風險。而一旦大量實體店倒閉,城市將會變得蕭條,并引發(fā)大量失業(yè)。電子商務增加的崗位大多屬于體力勞動,而實體店倒閉造成的失業(yè)很多是技能型崗位,比如經理、市場營銷、財務等,這兩者類型不同。線上銷售和線下銷售的“互換”造成的結構性失業(yè)問題,值得我們關注。
進行大數據采集和應用,忽視個人信息保護
如今,因為對受眾的消費習慣盡在掌握,電子商務平臺對注冊用戶的“大數據推送”駕輕就熟。由于電子支付的普及,很多人出門已經不再帶錢包,“無現金社會”為民眾生活帶來了方便。但是我們不能忘記,便利性和安全性之間,永遠存在矛盾和悖論。方便的同時,我們的個人信息被各類企業(yè)、政府機構、事業(yè)單位大量采集。其中,層出不窮的各種APP以及其他應用軟件對用戶的信息采集,具有很大的不規(guī)范性。中國社會的個人信息泄露問題相當嚴重,騷擾電話、精準詐騙就是其惡果。
當下中國,與智能化進程形成反差的,是法律的缺位。2017年以來,中國加快了網絡信息安全立法工作?!吨腥A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于2017年6月施行,《兒童個人信息網絡保護規(guī)定》于2019年10月實施?!秱€人信息出境安全評估辦法》已完成了公開意見征求。為加強數據安全管理和個人信息保護、規(guī)范收集使用個人信息的行為,全國信安標委發(fā)布了《信息安全技術個人信息安全規(guī)范》等國家標準。但是,這些法律法規(guī)依然存在不足,我們迫切需要制定一部完整、全面的《個人信息保護法》,并把以上關于個人信息保護的國家標準納入該法之中,作為技術支撐。
為什么需要制定《個人信息保護法》?很重要的一點,是責任的明確和細化。目前,刑法對于倒賣個人信息的處罰不可謂不嚴,最高可判刑7年,但卻沒有對大量收集個人信息的相關政府機關、企事業(yè)單位的個人信息保護責任進行明確規(guī)范,并制定相應的懲罰措施。也就是說,如果發(fā)生個人信息泄露,只處罰倒賣者的責任,信息收集單位不需要承擔責任。在這種情況下,整個社會很難建構一個嚴格保護個人信息的制度環(huán)境。即使嚴厲處罰了倒賣者,也難以杜絕同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社會的智能化治理需要采集個人信息,但是必須遏制“過度收集個人信息”“擅自披露和提供個人信息”,以及“非法買賣個人信息”等違法行為,扎牢制度的籬笆。2019年8月28日,中央網信辦副主任、國家網信辦副主任劉烈宏在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舉行的新聞發(fā)布會上披露,《個人信息保護法》已經納入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的立法規(guī)劃。
走向制度理性,實現技術與制度兩者統(tǒng)一
實現個體理性和整體理性的有機統(tǒng)一
歸根到底,上述失衡的發(fā)生,是由于發(fā)生了“合成的謬誤”。在強大的“個體理性”的推動下,企業(yè)、政府部門等紛紛擴張自己的權益;與此同時,法律法規(guī)缺失,如制度供應不足,或者監(jiān)管失靈,導致“合成的謬誤”出現,即:每個個體都是理性的,但他們的行為加在一起,社會整體卻呈現出了不理性的后果,表現為社會各領域的治理失衡。
分散和集中是一對矛盾。市場行為是分散的、自利的,如何使市場行為的集合體符合公共利益,即“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利益”?對此,需要構建優(yōu)質的制度,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制度理性的引導。為了實現善治,“帕累托最優(yōu)”的理念和“集成的智慧”(制度構建能力),缺一不可。例如,為了阻擊疫情擴散,各地紛紛實施封閉式社區(qū)管理。無疑,這會對人們的生產經營活動和社會交往產生巨大影響。中國雖然有《傳染病防治法》和《突發(fā)事件應對法》,但并未制定緊急事態(tài)下社區(qū)管理的相關細則,比如,詳細規(guī)定相關法律條款實施的條件、實施主體以及具體內容。在這次社區(qū)疫情防控中,基層處于“邊學邊干”的狀態(tài),各地的做法不一,有不少地方甚至出現了執(zhí)法亂相,對民眾的財產權和人格尊嚴造成了損害。
實現政府和市場的有機統(tǒng)一
政府和市場作為資源配置的兩種手段,容易出現“兩張皮”的問題,即兩種邏輯,各自運轉,缺乏內生性的相互支持,從而引發(fā)治理失衡。如前所述,由于缺乏游戲規(guī)則的制定和有效市場監(jiān)管,共享經濟領域出現了野蠻生長的亂象。
在市場經濟背景下,政府發(fā)揮資源配置作用,主要體現在三大宏觀經濟政策的運用:財政政策、貨幣政策和產業(yè)政策。在后發(fā)國家,前兩者往往融入在產業(yè)政策中,因為發(fā)展中國家的最大使命是趕超,產業(yè)發(fā)展是引擎。
趕超型國家的政府應該是市場的培育者。政府既不能無所作為,也不能越俎代庖。“優(yōu)質的市場”背后,是“優(yōu)質的政府和官僚”。日本的產業(yè)政策被認為相當成功,原因在于官僚系統(tǒng)的理性化水平。他們在扶持新的支柱產業(yè)、培育新的市場的過程中,政策目標是“競爭適度”。為此,既要防止惡性競爭,也要杜絕市場壟斷者的出現。
在產業(yè)政策的推行過程中,官僚作為政策制定者握有很大的權力,但他們并不試圖用政府這只“看得見的手”來替代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因為市場配置資源的效能是有目共睹的,產業(yè)政策的目標是培育競爭性的企業(yè)和市場。而政府存在的價值,是“讓市場更加成功”,為此,必須制定合理的游戲規(guī)則,并嚴格監(jiān)管。
正常情況下,政府應該讓市場的“自發(fā)性秩序”發(fā)揮作用;但在發(fā)生經濟危機以及突發(fā)重大公共衛(wèi)生事件時,政府需要積極有為,通過“凱恩斯主義”式的誘導政策和托底政策,幫助市場和企業(yè)走出困境。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幾乎所有類型的企業(yè)經營活動都受到巨大影響,一開始企業(yè)遭遇了“復工難”,后來又陷入了“訂單減少”的困境。我們看到,在疫情防控初期,復工企業(yè)需要自己承擔全部責任,一旦有員工確診,對企業(yè)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這種局面令企業(yè)躊躇不前。好在政策供應不足的情況很快有了改善。各種支持政策(不止是支持復工的單項政策,還包括幫助企業(yè)走出困境的一攬子財稅政策)紛紛出臺。
疫情引發(fā)的全球經濟衰退有可能長期化。在這一背景下,各地、各級政府的治理能力、政策能力必將經受巨大考驗。
實現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的有機統(tǒng)一
新技術代表了工具理性,以法律為內核的制度建設代表了價值理性。市場經濟的深化,不只是引進更多資金、技術,而是基于高度的發(fā)展理念,積極引入成熟的市場規(guī)則,并保證監(jiān)管的有效性。
社會治理的目標,簡單講,是“效率和公平”“便捷和安全”的共存。在這里,“效率”和“便捷”代表工具理性,而“公平”和“安全”代表價值理性。
新技術革命給社會治理帶來了機遇,也存在危險的陷阱。在智能化時代,技術不斷智能化,這就需要人類理性水平同步提升,否則,人類有可能成為技術的奴隸,失去人的主體性。如果機器成為人類生活的決策者,一定程度上意味著它成為了人類的決策者和統(tǒng)治者,這是對號稱“萬物之靈”的人類的莫大諷刺,也是悲劇的開始。
在這次疫情中,人類的脆弱和堅強,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呈現。人類的高貴,就在于面對危機存在“同情心和同理心”,這是任何高科技都不具備的。只有磨礪我們的意志,在任何時候都不放棄人的主體性和責任感,才能克服危機、建設一個美好的社會。這也是智能化時代人類必須有的覺悟。
現代化需要技術,但技術是一把雙刃劍。當我們?yōu)樾录夹g的橫空出世感到欣喜的時候,切不可忘記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不斷提升人類自己的理性水平,只有這樣,才能駕馭“新技術”這匹野馬,實現真正的善治。
【本文作者為復旦大學國際關系與公共事務學院教授】
參考文獻
[1][美]托馬斯·弗里德曼著,何帆、肖瑩瑩、郝正非譯:《世界是平的》,長沙: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2006年。
[2][德]馬克斯·韋伯著、 閻克文譯:《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
責編:臧雪文 / 王茂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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